秦风的绘画:魂魄的书写与能量的韵律

秦风的绘画:魂魄的书写与能量的韵律

秦风的绘画:魂魄的书写与能量的韵律

时间:2012-07-06 11:29:13 来源:

>秦风的绘画:魂魄的书写与能量的韵律

文 / 夏可君

    绘画是活的,是活生生的,从绘画对象到绘画材质,都活生生地在呼吸着,画家的身体虽然缺席了,但是画面本身却被这缺席的身体充满了,被一种匿名的呼吸所渗透着。这是中国艺术的奥秘,让呼吸渗透到整个作画过程之中,一直在画面上产生无尽的回味。画画是生命的活动,是呼吸的事情,是与一个艺术家身体相关的气机,是能量的调节与韵律化。这活生生的身体,一直在面对时间的消逝与空间的深渊,那是回到人类最初的身体经验,就是直立之后的眩晕,艺术不过是一直保持这眩晕的方式,或者通过舞蹈,或者通过绘画的姿态。绘画是鲜活的,通过捕获那无处不在的光感,西方绘画获得了生命,在光敞开一切的观念引导下,保持光的变化,油画一直有着光感的活跃,在每一次的凝视中都有着细微变化,形成了可见与不

文明景观8  400cm×150cm  丙烯、亚麻布 2011

可见的张力,色彩之间的细微差异,以及形体轮廓的比例,因此,西方艺术一直是图形(figure)或图像(image)性的。以山水画为代表的中国绘画则是气息的流动,反复观摩与揣摩画面气势的营造,直到烂熟于心,成为自己呼吸的一部分,调节自己与世界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书法的书写性用笔,都是从文字出发的,主要是文字(gramma)或姿势(gesture)性的,是通过书写来获取生活世界的意义以及能量,是一种能量调节与转换的美学。对于光的凝视者,观看的视线要燃烧才能明亮起来——因此需要清楚的图像,获得鲜活而明确的理解;对于文字的揣摩与意会——则是通过文字的姿态进入对象世界,让自己的呼吸与事物一起获得共感,让事物获得新的姿态或姿势,就如同生命的仿生学,整个世界得到鲜活的调节,进入气势展开的韵律之中。当一个中国当代画家带着自身文化的整个传统,长年生活在西方,一旦开始艺术的自觉,就会遇到前面所言的两种不同的绘画理解,他必须从感觉到观念彻底更新它们,使之解域化,形成自己的逃逸之线(如同法国哲学家德勒兹所言)。就中国山水画而言,其水有着波动的、柔软的与渗透的姿态感觉,山石则有稳妥的、硬朗的与升起的感觉姿态,如果

文明景观系列 600cm×90cm×49cm

绘画是感觉的苏醒与姿态的展开,如何让沉寂的山水之感觉鲜活起来?这需要自然的激情,但中国传统艺术一直把自然与激情分离,让自然有着生机的同时又要同时转变为平淡的,即在敞开之际同时收回,因此带有克制与含蓄的姿态,但是,随着进入现代性以及与西方的生命观念相遇之后,需要带入西方的活力与崇高。单靠自身的克制已经无法转换出来了,这就需要带入新的生命元素,需要西方的“风”才可能吹起东方的“水”,需要西方的“形体”或“身体”来塑造中国的山石。正是在这里,秦风找到了自己转换生命语言的方式。借助于西方的欲望之风,重新唤醒对山水的灵动观照,不可能仅仅依靠传统自身,需要借助于外力的推动,而且必然是逆反的方式——“反者道之动”,这就是秦风以强烈的欲望冲动来书写,因为时代的气机已经变化了,传统山水画柔弱的气质无法承受现代性的冲击,因此只有“借力”,当秦风在书写中隐含一个个性感的躯体时,这是把书写与身体的关系凸现出来了。长久生活在北美的秦风,其生命气质已经变化了,已经被西方的光感与形体的肉感所激活,一旦秦风把书写性带入绘画,以丙烯颜料或者水墨在宣纸或者布上书写,就不再是传统的字形,尽管看上去似乎是文字,尤其有时候是一个“一”字或者一行的字体,或者是一个“口”字型,但是,都透露出躯体肉感的气息。书写的力量在于保持线条的可生长性,书法主义的程式化已经失去了活力,需要注入生命的气息,从书法中解码,进入身体书

西风东水 400cm×1200cm 布面油画 2012

写的新场域,以身体书写转换传统的书法用笔与字型,这是转换为新的姿态,在生命姿态上打开一个新的生命空间。秦风的作品在绘画上实现了这个转换,有着巨大的绘画的启示性。身体欲望以文字书写的方式呈现出来,文字转换为肉体,肉体的生命活动打开自身的姿势(dispositif),这是有着情态的姿态(disposition),随着当前法国思想与中国思想的对话唤醒了对“气势”的注意,一种与能量相关的新美学明确起来,秦风的绘画,是对生命姿态之气化的书写,打开了一个气势的场域。在画面上有时可以看到一个有着优美书法曲线的肉体,既柔婉又迷人,充满诱惑的情韵,尤其是那些在一起纠结缠绕的多重躯体,已经成为有着阴阳不同力度的性别躯体,秦风写出了线条的性别感,转换了传统的阴阳气感的线条,使之舞蹈起来。大笔书写出来的文字打开了新的生命姿态,让文字苏醒过来,不仅仅是打开自身,而且也要把一个天地之间的世界打开,这不是在纸上写字,而是要打开一个天地之间的世界,吾心即是宇宙。书写性的字体要保持生机,就必须舞蹈起来,秦风利用了传统书法的搅转,使之随着身体,一阵旋风一般,而舞蹈起来,一如其名,秦风书写的是“风”,是风之气,是自己的呼吸,是宇宙的能量,是自己的呼吸与宇宙能量的某种神秘交换。在大笔书写之中,画家进入这无止境地眩晕之中,甜美而性感的眩晕之中,那些巨幅作品上溅射开来、有着呼吸颗粒感的笔触,让人迷醉,在极强与极弱之间,呼吸获得新的节奏,一种激情的余音随着画面巨大空白的回响,而产生出无尽回味的乐音。如果有舞蹈家看到秦风的这些作品,一定可以获得一种新的舞蹈语言。这些不可读的文字在书写之中,不再是字型,而是有着身体呼吸的灵魂,秦风书写的不再是文字,而是魂魄,他捕获了这个文化自古以来的那种大气,一种内在的精魂在打开硕大的空间之后,不再是传统文人画案头的书写,而就是打开一个姿势的世界:一个个如同画框一般大小的“口”字,就是对画框本身的突破,在撑开自身的骨架,还在膨胀,有

欲望山水 210cm×150cm 综合材料 2007

着气感。这些文字的姿态本身就是在塑造一个世界,一个在世界上孤独居住的位置,这是魂魄居住的所在,只有打开如此的空间,魂魄才能归来,秦风借助于西方艺术欲望的能量唤醒了这精魂,以笔端聚集起它们,绘画的空间就是一个灵魂舞蹈的舞台,秦风的巨幅作品就是一个躯体跳跃舞蹈的大舞台,在眩晕之中有着韵律的姿态。秦风的作品最好地体现了一种新的美学观:绘画不再是图像,而是身体姿态的书写,是气机的书写。每一次的书写都带有身体的情绪,带有呼吸的活力。形体舞蹈的搅转,笔触末端的溅射,秦风的绘画完美结合了西方的力量(power)与中国文化的力气(Qi-Breath),让我们明白了“气力”与“力气”之间的微妙的差别,这是难以翻译的,但是画家以其超越语言的直觉让我们触感到了:气力,那是以气

欲望山水之三 300cm×400cm 丙烯、亚麻布 2007

调节自己的能量产生力的效果或者效能;而力气则相反,是以力量的强弱来使用显示效能与效力;在绘画上,气力更加注重呼吸气息对手法的操作,微妙的颤栗,笔触与笔触之间细微的透气;而力气则注重形式之间的张力,注重形体的雕塑一般的稳定性。而秦风结合了二者:这是内在的劲道以强有力的外在形式打开张力,重新发现两种力道之间的张力,两种调节方式之间的张力,让至刚与至柔以新的方式得到了展现。在书写中保持眩晕,是在极度的兴奋与狂喜之中进入舞蹈,进入呼吸的战栗,甜美而迷醉的韵律之中,秦风作品上的每一个笔触似乎都是张开呼吸的毛孔,是身体表面呼吸的张力,绘画就打开了一个新的表面事件,在重力的展开中,宣纸承受了如此的压力而再次得到了自身的魂魄,绘画成为了精魂的躯体,成为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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