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化蝶,是苏曼殊取名“雪蝶”的由来吗?

雪梅化蝶,是苏曼殊取名“雪蝶”的由来吗?

雪梅化蝶,是苏曼殊取名“雪蝶”的由来吗?

日期:2017-11-22 12:48:30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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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殊 雪蝶倩影(1914年)

    上图,《雪蝶倩影》,画中美人是苏曼殊的日本女朋友吗?
    在苏曼殊的自传体小说《断鸿零雁记》中,三郎有两个意中人,一是雪梅,三郎的未婚妻。雪梅之父得知三郎之父破产而悔婚将雪梅改嫁他人,雪梅因此绝食殉情,三郎“踏遍北邙三十里,不知何处葬卿卿”。
    另一个则是日本玉人表姐静子。静子对三郎深情款款,并立言 “除三郎外 , 无心属之人” 。然三郎“余实三戒俱足之僧 ,永不容与女子共住者也”,故纵是心有千千结,但仍一意远行。
    小说中有写到静子仙仙而过,头上簪花落下,“飘飘然如粉蝶”,三郎见之,蓦然心惊。此处,他是否想到了雪梅?在曼殊的意念中,忠贞的雪梅是否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已化身为粉蝶?
    真实生活中,他除了未婚妻雪梅、表姐静子之外,还有日本艺伎百助枫子等众多柏拉图式的女朋友。
    据柳无忌考证,曼殊写过《本事诗》十首,即为百助枫子所写。

之一
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索题诗。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之二
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诗中人欲迎还拒,愁肠百结,凄婉迷茫,俨然曼殊自己。

    但是,此处曼殊所绘穿和服的少艾并非日本的“静子”抑或“枫子”。而是曼殊本人!那个始终没有放下雪梅的苏曼殊本人!
    Are you sure??
    如此如花似玉妙曼女郎,是苏曼殊自己???
    画中人是苏曼殊自己,也不是我瞎说的,上有赵朴初及景嘉所题诗堂为证——

赵朴初等题诗堂(1924年)

    赵朴初在跋文中说:“现妇女身而说法,曼殊狡狯阿谁知?南天东土飘零甚,赖有才人善护持。”
    而景嘉的诗中也说:“当年此是不羁才,绮思禅心不可裁。笔下迷离男若女,空留梦幻惹人猜。”
    两位大咖也认定这是苏曼殊的自画像!
    据考,苏曼殊确曾用过“雪蝶”之名。
    苏曼殊取名“雪蝶”是因为怀念雪梅?雪梅+粉蝶=雪蝶?
    完整的作品是这样的——

苏曼殊 雪蝶倩影 赵朴初等题诗堂
镜片 设色纸本
甲寅(1914)年作
题识:雪蝶倩影。甲寅仲春曼殊苏玄瑛。
钤印:苏曼殊
广东崇正2017年秋拍拍品
    题跋:一、现妇女身而说法,曼殊狡狯阿谁知。南天东土飘零甚,赖有才人善护持。甲子季秋朴初观后为拈一四句偈。钤印:赵
    二、当年此是不羁才,绮思禅心不可裁。笔下迷离男若女,空留梦幻惹人猜。鼎革于今七十年,僧祇劫后几沧田。汉家钩党成何事,愁对比岚叹逝川。甲子岁暮游星洲,谒国渠前辈,先生出示曼殊大师雪蝶倩影图嘱题。因成二绝句,敬尘雅教。景嘉未定稿。钤印:景嘉、善斋、海上野史亭
    出版:《陈万雄集》P183,广东人民出版社2015年。
    注:此件为新加坡潘受(原名国渠)旧藏。香港三联出版集团董事长陈万雄于上世纪八十年代访问潘氏时,潘氏出示此件,陈万雄有专门考证此画的长文,收入《陈万雄集》中,可以参阅。
    看清楚了,头上发簪上,飘摇着的粉色的花,似梅,似蝶,这是“雪蝶”的暗号吗?
    既是自己,为什么是女身?为什么穿和服?

眉目如画,亦僧亦俗,
不知道哪一个是更真实的苏曼殊?
苏曼殊(1884-1918),广东香山(今珠海)人,原名戬,字子谷,学名元瑛(亦作玄瑛),法名博经,法号曼殊,笔名印禅、苏湜。人称三郎,一生用过很多名字,“雪蝶”是其中之一。生于日本横滨,父亲在日本经营茶叶生意,母亲是家中侍女。

    这里不能不说说苏曼殊“有难言之恫”的身世。

1884年,苏曼殊在日本横滨出生。
父亲苏杰生是广东茶商,有一妻三妾。
苏曼殊的母亲,是日本人河合仙,原是家中婢女。

    “幼年在家庭中常因小事, 以致引起误会 。一父数母 , 各爱其子女。在四岁孩童曼殊者 , 未明人性 , 则离母亲怀抱, 随嫡母回乡 。除祖母外, 俱是冷眼者。” 12岁那年, 他身患重病, 濒临死境 , 其婶婶非但不为其延医治疗 , 反而 “将其置之柴房以待毙。”
    1895 年 ,其父苏杰生经商失败,携家眷至上海企图另谋发展, 却独将曼殊一人留在老家 , 这更引起曼殊的伤心和怀疑。1896 年虽到上海, 但大部分时间寄居姑母家 。
    十五岁时 , 跟随表兄林紫垣东渡日本横滨, 入大同学校读书 , 依旧遭受家人白眼,不得善待 。得不到父亲家族的认可,使他认定自己是日本人。行文至此,也就不难理解上图画中人穿日本和服了。
    成年后,苏曼殊曾赴日本寻母,但母子相见,却是十分冷淡。
    好伤心的故事!
    他是“提着易碎灯笼”的“聪明的孩子”!在他永不止歇的女性爱背后,我分明看到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身上巨大的黑洞,他试图拿许多的爱去填满他,但是童年缺爱这个黑洞又如何填得平?
    苏曼殊自己亦说: “思维身世 , 有难言之恫 ”, “每一念及, 伤心无极 ”。
    真是这种身世的“难言之恫” 使他四处飘零,渴望寻找温暖和爱而不得,渴望在宗教中找到归依而不得,于是“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于是,放浪形骸、暴饮暴食,在34岁便过早地结束了他旷世奇才的短暂一生。
    也正是这样凄苦的处境, 造就了苏曼殊忧郁敏感和极度纠结的文艺气质。
    (此段文字资料部分来源于柳亚子《苏曼殊研究》及柳亚子主编的《苏曼殊全集》、柳无忌《苏曼殊传》)
    世人都知苏曼殊是情人,是诗人,是革命者,是翻译家,是怪僧,有人将他视为鸳鸯蝴蝶派的鼻祖,还有人拿他来和反串过《茶花女》的弘一大师李叔同比,而在我看来,苏曼殊就是一个恋母的儿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的诗歌、他的小说和他的绘画一样,不过是他用全部的才情来写一封给自己的情书:
    他要用尽全部力气来寻找安全、温暖和爱,也寻找自己的精神归依。故在苏曼殊的绘画作品中,“我”几乎无处不在,除温婉迷离一少艾之外,更多的是“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苍茫人海,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在苏曼殊的很多山水作品里,都有“行云流水一孤僧”的“自传体"之感。
    这样的画面感也反复出现在苏曼殊的小说和诗歌中,在苏曼殊的文学艺术作品里,凄迷、纠结无处不在。(有兴趣者可参阅柳亚子编《苏曼殊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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