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恒：笔墨是语言，是规则

笔墨是语言，是规则

笔墨者中国画之语言也，无好之笔墨何能表出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之精神。何以表出心源活水，故无笔墨不可言中国画。甲戌九月季之王易。（题——条幅山水）

笔墨是中国画的语言，是一种规则。与象棋、围棋规则一样，离了它，就不是中国画。一个好的中国画家必须在笔墨娴熟的基础上进行创作，笔墨并不妨碍自由意志的表达。

笔墨当随时代。笔墨二字，古人既指个人的艺术技巧，也指山水自然。

任何游戏必须有规矩，绘画也是一种游戏。那么中国画的规则是什么？我想那就是笔墨。黄宾虹翁提出的“五笔七墨”说，是他最精彩的贡献，是总结历史笔墨说的概括。既然笔墨是画中国画的规则。提出“笔墨等于零”，就是不遵守规则。等于下象棋，不遵守象棋规则一样，不值得与他争论。

中国的山水画到黄宾虹是个里程碑，他精确了笔墨语言（五笔七墨）。

中国画的笔墨是一种符号、一种语言。（2008）

国画的笔墨有它一定的规则 ，如气韵生动、骨法用笔（重大圆厚浓淡干湿····）。但又相当灵活， 似乎又没规则（有法无法），可以说无序之序。（2000年后便签）

在笔墨上，第一讲气韵生动。气韵要动，首先是要有气，人要动。人都是僵尸，笔墨如何有气？没有气，笔墨哪里又会有韵？韵是在气和动中产生。什么是韵？就是要有音乐的节奏。好的绘画相当于诗歌，相当于音乐，要有节奏，有停顿，有休止符。我把中国画中的留白当作休止符来理解。（2008）

笔墨是要学的，到老了还要学。黄宾虹说华秋岳求脱太早，就是指他离开传统太早。你拿给我的石涛画册，我还经常看，吴昌硕、齐白石的画册，我也经常看。石涛画册中的梅花、菊花我还要认真学，学他的用笔。不学传统，是没有出路。

笔墨内涵

笔墨通过不断训炼，能把生命倾注于其中。相当于文字之于诗，相当于音符之于音乐来体现主客之交融，是生命的歌吟。此生命非个体的，是天地境界的、富有神圣性的、是绝对自由的。  

强调五笔七墨或强调泼墨，都还在技艺范围内，应上升到近乎道德终极之域。 

笔墨虽是继承却须赋予新的内容，有很高的含金量。不要它卑陋，这就需要多方面修养，主要是心性的修养。

繁简不在构图而在笔墨，一点一画含蕴无穷。现不能，心向往之。王易。（80年代题——山水） 

写意画，当求丘壑精深、笔力遒劲、一种郁勃岩逸之气。乙卯（1975）之冬至写，阿季。（题——山水） 

中国画的创新不是抛弃传统笔墨（犹如中国文学创新不是抛弃汉字），而是赋予笔墨以新的含义、新的表现形式。要做到这点，必须掌握精湛的笔墨技巧。

笔墨是要学的，到老了还要学。黄宾虹说华秋岳求脱太早，就是指他离开传统太早。你拿给我的石涛画册，我还经常看，吴昌硕、齐白石的画册，我也经常看。石涛画册中的梅花、菊花我还要认真学，学他的用笔。不学传统，是没有出路。（2008）

我理解的笔墨：它既是中国画的基本语言，也是画者思想情感修养的载体，也可说是他的本体本真，因此观其笔墨可见其人格高下，非简单所谓用笔用墨之技法也。（抄自敬恒先生2000年给人的一封信）

笔墨之用

用墨求其：苍、老、润、腴，随境界参酌。表郁勃之气者墨。表明透之气者墨。要融洽分明，画欲暗不欲明。有笔墨章法者，大家也。

画，笔墨当如量以达，无一丝毫苟且处。但不可鼓努为力，须自自然然，方可显其佳妙。

兴之所至，千笔万笔不为多，一笔二笔不为少， 所写者，景与情也。季之于苍莽室。（90年代题——牡丹）

迁想妙得，有笔有墨。寿叔于秋水轩。（2000后 题——山水）

画要笔笔分明，笔笔有情。 

我画用笔如用帚，泼墨如雨蛟龙吼。兴来不计纸笔贵，一生辛苦何所有？乙卯（1975）秋后写于莲花池南隅。（题——画） 

丸之走盘，横斜圆直。计子临时，不可尽知。其必可知者，是知丸之不能出于盘也。唐杜牧语。借杜牧语，言余之创作也：重笔墨。（题——画）

圆、扁、凝重、飞舞、豪放、收敛并重。 

笔墨为我服务，不是我为笔墨服务。真的画起来一往情深，哪计较笔墨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