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禁千里马,气敌万人将——齐白石致东生先生《灵雕苍肃》

日期:2021-04-19 14:45:59 来源:中国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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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灵雕苍肃》



松鹰是齐白石最喜画的题目之一。迄今所知,他的松鹰图都作于定居北京之后,从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先后画过很多不尽相同的松鹰图。


齐白石

灵雕苍肃

立轴 水墨纸本

171.5×47 cm


出版:

1.《齐白石书画集》,第109 页,人民美术出版社,1986 年版。

2.《中国画の至宝- 齐白石展》,第27页,日本西武美术馆,1987年版。

3.《齐白石画集》,第40页,日本龙华堂,1990 年版。

4.《齐白石绘画精萃》,第43页,吉林美术出版社,1994年版。

5.《齐白石全集·四》,第18页,湖南美术出版社,1996年版。

6.《现代书画投资·齐白石》,第52页,北京出版社,2005年版。

7.《齐白石绘画作品图录·中》,第130页,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

8.《齐白石画集(珍藏版)》,第141页,中国美术出版社,2011年版。

9.《传承-名家递藏中国书画》,第110-111页,保利艺术博物馆,2012年版。

10.《名人密码》,第142页,东方出版社,2009年版。

11.《齐白石全集(普及版·四)》,第18页,湖南美术出版社,2017年版。

12.《保利拍卖十五周年精品集·上》,第59页,保利艺术研究院,2020年版。

来源:北京文物商店旧藏。


白石画鹰及题诗,多有所寄。他的家乡多松多飞禽,画松画鹰不免勾起相思。天津艺术博物馆藏《松鹰图》题:“戊午避乱湘山,携吾孙阿移起居长松之下,感慨何如也。”再如《题画鹰》诗:“振羽何曾猎一图,无躬搏击只私肥。如今四面全开网,浅草平原一从飞。”、“祝网无惊四面深,当年击处何搜寻,终朝立此好泉石,要洗搜寻处处心。”这些诗画把鹰比作搏击搜寻的“英雄”,他们占据“好泉石”,但常常不过“只私肥”而已,他希望这种状况有所改变。这是身处军阀混战年代的贫民百姓,对“英雄”们的期望与不满。


当然,齐白石作画并非都有寄寓。作为猛禽,鹰体现着一种刚健有力之美。把鹰画得真实生动,笔墨苍劲有味,不题诗人们也能获得某种精神享受。齐白石画鹰,追求真似生动,把鹰画得精气活现,有雄视苍茫大地之慨。把鹰与松画在一起,不仅是鹰常落松枝,也因为松元身具有一种挺拔不凋、不惧风雨的品质。齐白石画的鹰就是鹰本身,它们与苍松巨石为伍,是人的自然对象。这种不同,与画家的个性和创作方法有关。


─郎绍君



此幅《灵雕苍肃》,有别于齐白石常见的静立之雄鹰,本幅中所呈现出的雄鹰俯身下望,两翅夹紧,目光圆瞪,钢喙如钩,爪尖扣进树皮,强调出捕捉猎物时的力之凝聚和意念之专注,令人不禁想到故宫博物院所藏南宋李迪的传世名作《枫鹰雉鸡图》,两相比照,雄鹰姿势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尾羽和翅羽上的花纹都相差无几,不同的仅仅是画法,白石老人用大写意的笔法将李迪的精细工笔大而化之,简而概之,但呈现出来的精神却是一致的。


南宋 李迪《枫鹰雉鸡图》(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画幅上端一只雄鹰静立在松干上,侧身回眸,紧盯下方,鹰之造型写实,喙、眼睛及爪以劲健的墨线勾出,喙尖锐而弯曲,带有利钩的趾爪十分有力,紧紧抓住树干。用浓淡墨渐次皴擦出羽毛的结构,蓬松丰满而富有质感。再以数笔阔画出正羽和尾羽,笔画层次分明,生动自然。再以焦墨勾勒出喙和眼睛,使得雄鹰炯炯有神使人感受到一种独立苍茫有所思的英雄孤傲之气。


又以淡而润的墨色写松干,虬曲的松干和细密的松针均以带有篆书笔意的线条徐徐写出,松针密密重重,繁而不乱,笔笔交代。树干的粗率、洒逸,与松针的细腻形成对比,线条刚强又不乏韧性,整个树干树枝之间,墨色的干湿浓淡对比,十分强烈却又浑然一体,枝条穿插之间组织得既具丰富性又疏朗清逸。焦墨点出的松塔极富生气,立体感十足。


杜甫有诗云:“殊姿各独立,清绝心有向。疾禁千里马,气敌万人将。”这是赞颂雄鹰的一首诗。白石老人创作松鹰图,也恰如郎绍君先生所言,并非都有寄寓,有时也是兴致极高的激情创作,例即本幅《灵雕苍肃》,从其题款即可知:“此幅之纸甚佳,一日秋风不寒,晨起把笔,欣然成之。”

齐白石对于创作用纸的态度和传统画家相似,都以“旧纸”为佳,大概是因为旧纸久放而火气全无,温润有加,笔墨上去之后则心手双畅。既成佳品,恰好友人到访:“东生先生见之能识其未丑,欲携去,余即欢然让之。”作为画家,能有知己赏识佳作,更是欢欣鼓舞,从题款中即可感知到白石老人的得意和快乐。


纵观白石老人鹰鹫题材的画作,是幅《灵雕苍肃》其独特之处在于猛禽的造型灵动异常,于苍松之巅俯瞰寰宇,顾盼生辉,睥睨四野。整幅作品突出一个“灵”字,鹰隼栩栩,雄姿兀立,神采焕然。虬松之骨干则苍混入老龙,鳞甲斑驳;松针好似折钗屈铁,根根不苟,无一懈笔,秋肃凌厉之气几如霜剑,逼人眼目。此帧佳制,迥异于齐翁笔下的雄视、独立等“松鹰图”的程式化笔墨构图,与常见的“立鹰”套路,大异其趣,堪称老人丹青生涯中的孤诣苦心之作。以其为稀世之珍,似不为过


齐白石绘赠陈大羽

《英雄独立》

170.5×45.5 cm

成交价:RMB 28,175,000

中国嘉德2020年春拍,Lot695



本幅为北京市文物商店旧藏,包首上仍留存标签,标签上并无标价,但有一“资”字备注,或为文物商店作为标准作品而留存的资料。且本作尺幅巨大,达到171.5*47厘米,约7.23平尺,中国嘉德2020年春拍曾释出陈大羽珍藏齐白石绘赠的《松鹰图》,成交价2817.5万元,两相比较,两幅尺寸几乎一样,可作参考。


编辑: 唐晓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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