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画长征……
不单单是英雄主义,更是民族统一意志的象征。
长征,告诉人类,人类为了生存所以要极限挑战,并获得成功。
这不仅仅是对一个历史事件的感情,而是从中挖掘人类活动的基本意义。
历史画的创作,是我钟爱的一种艺术形式,
我会看到那些历史照片而激情荡漾,也许算是情有独钟了,我没能当上兵,却一直向往军队。
——施大畏创作随笔
施大畏,1950年生,浙江吴兴人。毕业于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国画系。国家一级美术师。
中华艺术宫馆长、上海国画院执行院长、第七、八届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美协国画艺委会委员、上海美协国画艺委会主任、上海市文联主席、上海市美术家协会第八届荣誉顾问、中国美协第九届顾问、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兼职教授。
抹不去的英雄主义情结
2022西泠秋拍 中国名家漫画•插图连环画专场,将呈献施大畏的整套《朝阳花》连环画原稿。这一作品将20万字长征传奇,化作147帧水墨线稿,把我们重新带回火红的年代。
连环画大多以线条白描为主。施大畏在接受中国作协副主席王安忆采访时说:线条是中国画安身立命之本,是最重要的手段,它其实合乎绘画的二维的本质。依赖其划分区域,这还是技术的问题,绘画就是技术的。我从少年时代起所作的绘画训练,总起来说就是临摹,黄胄的画、尼古拉,费逊的素描,而且是反复地临,你必须要对线条得心应手。
▲2022西泠秋拍Lot 1658
施大畏(b.1950)《朝阳花》连环画原稿一百四十七帧(全)
纸本 水墨线描
1984 年作
出版:《朝阳花》,黑龙江美术出版社,1984年。
著录:《连环画家与作品》P301,黑龙江美术出版社,2004年。
说明:创作《朝阳花》时,施大畏正处在连环画创作的巅峰期,线描与水墨、写意与写实、特写与全景,浑融于心,运之于手,笔走游龙,游刃有余。相较于之前的作品,这套《朝阳花》更能突显画家即沉稳深厚又挥洒不羁的个性风格。
26.6×19.3cm×147
RMB: 800,000-1,000,000
他在连环画作品构思上非常巧妙、内涵深邃,构图布局合理而富有新意,线条洒脱而富有节奏,在艺术表现上不拘泥与传统线描的束缚,大胆吸收西画明暗技法在线描中的融合,使线条更有立体美感和神韵。
、 具体体现在《朝阳花》画稿中,施大畏用笔随意,用线轻灵,近似于速写般地游龙走线,适当皴擦,造成灰调子,亦为概念化的阴影。人物造型动感强烈,女性造型体态婀娜、小巧灵秀,表情刻画生动、自然,音容笑貌,栩栩如生,不仅可视,还可闻。
这是一册展露多个人物群活动之书,构图、布局、组合成了关键,但因作者技法娴熟,对人物不断进行有机地交叉组合,因而画面始终呈现着清新的构图、多彩的形象。
“我喜欢画长征…… 不单单是英雄主义,更是民族统一意志的象征。长征,告诉人类,人类为了生存所以要极限挑战,并获得成功。这不仅仅是对一个历史事件的感情,而是从中挖掘人类活动的基本意义。历史画的创作,是我钟爱的一种艺术形式,我会看到那些历史照片而激情荡漾,也许算是情有独钟了,我没能当上兵,却一直向往军队。”施大畏在创作随笔中这样写道。
红色经典“三花”之《朝阳花》
红色文学是建国后文学书籍出版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伴随着社会各个领域工作的全面恢复,中国发展走上快车道。全国出版工作座谈会卸下了压在出版工作者肩上的枷锁,书籍出版行业也重新焕发生机,各类图书的印刷数量都有所上升。红色文学书籍的再版、插图,以及连环画改编,成为美术家展示创作才情的大舞台。
1979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全文广播了《朝阳花》,在全国听众中引起强烈反响。之后《朝阳花》接连出版了 4 次。作者马忆湘也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马忆湘(左)与丈夫晏福生
事实上,马忆湘自己就是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的亲历者,13岁的她跟着红军走草地、过雪山。《朝阳花》以她自己和战友的亲身经历为素材,真实地反映了任弼时、贺龙领导的红二、六军团,创建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率领红军长征,北上抗日的战斗生活场景,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湘西大山里的苦命女孩,为反抗封建压迫,坚决不当童养媳,矢志追求光明,毅然参加红军队伍,在党的教育下,成长为一名光荣的红军战士的艺术形象。
红军长征走过的夹金山
《朝阳花》以朴素流畅的语言,真实可信的情境与细节,坎坷而又充满希望的人物命运,生动鲜明地塑造了吴小兰、王德明、看护长、小刘、柳莹、李连长等一批红军指战员的光辉形象。
《朝阳花》与同时期出版的《苦菜花》、《迎春花》并称“三花”。在面世时都曾受到批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得以再版,不仅轰动了当时的文坛,也教育了一代又一代青少年读者。出生贫寒、文化不高的老红军战士马忆湘,能够完成这样一部脍炙人口的红色经典文学作品实属不易。
《谈艺录 | 我与“小人书”四十年》
□施大畏
自1978年调入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任创作员以来,我便与连环画和插图创作结下了不解之缘。从事美术创作,我们这一代人有一个特殊的经历,绘制连环画(俗称“小人书”)和为文章插图。连环画的制作是一件平凡又辛苦的力气活,而各种报刊、杂志又都是我们插图创作的学艺沃土——尽管它只占据一篇文章的小小角落,但恰是这个“豆腐干”般的一角,为当年热爱绘画的我打开了一扇又一扇做梦的窗户,并由此走向更为广阔的艺术天空。时至今日,我仍然在这个神秘又充满魅力的世界里探索,其乐无穷。
一晃,竟有四十年了。
每当在书架上找出几本我画的尘封多年的“小人书”,如同遇见了久违的老朋友,惊喜之余,也常为当年绘画能力上的不成熟而深深遗憾。今天,整理出那时创作的一些存留的画稿,也算是对一段生活的总结。学艺求索,乐此不疲,这样的生活状态,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回想当年,为一部“小人书”的创作,作者必须要到故事发生的地方采集素材,寻找灵感。我画了不少“小人书”,自然也去了不少地方。那是一段特别有意思的创作体验:带着一封出版社的介绍信,背上行囊和画夹,路程难免艰辛且令人疲惫,但是,正是那些素不相识的普通人给予了我温暖和帮助,由此转化为绘画创作的激情,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图画中。时光荏苒,当年下乡为他们作的素描肖像我一直珍藏着,这是一段永恒美好的回忆。
画“小人书”,不能算是件轻松的事,能接到一部自己喜欢画的连环画脚本,是再高兴不过的事了。在这本小小的脚本中,充满着挑战的振奋,包含着探索的乐趣。在画幅不大的天地里,我让自己变成一个导演,策划诞生一部优美的作品,又让自己尝试演绎故事中出现的各种角色,尽力让他们在我的笔下鲜活起来。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沉浸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之中,享受这份“小人书”给我带来的欢乐。
如果说“小人书”创作带给我的是一份马拉松式的酣畅淋漓,那插图创作带来的快乐似乎要更单纯一些。
其实,插图创作是一份幸福的工作,为一篇美文妙文配图,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也正是因为插图这一份工作,让我与许多令我敬仰的文学家们有了一次次难忘的神交,也荣幸地使我成为某个文学作品的最早一批读者。不管文章长短,我都必须认真读上几遍,才可能正确地表达出作品的精神内涵而做到锦上添花。
插图工作不仅让我饱览了许多好作品,也结识了不少文学界的好朋友。作家朋友们对社会认知的敏感、解读生活的深刻以及在文学雕琢上的严谨,都给予了我日后创作工作很大的启示和帮助。我也为能在一篇好文章中留下过足迹而感到欣慰和自豪。
我与“小人书”和“插图”的四十年,也是我与艺术相交的四十年。艺术创作是一件孤独寂寞的工作,是一种精神的自塑。回望过去,感悟良多,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艺术之路并无捷径,唯有执著和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