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94岁老画家的中西融合

　　本来中西融合根本不是一个问题，自徐悲鸿、林凤眠出了一趟国，作了一回中西融合之后，跟着他们那些学生不完不了地不断地折腾，弄成不成文规定艺术要创新，非得与欧州文化融合在一起不可，弄得不伦不类、像李可染一样，看他画那山水我就恶心，并没有像如今大家吹得他那么牛，看他老师齐白石的，他老人家不作中西融合，你李可染的画敢和齐白石比吗？齐白石仅拿中国民间和文人画融在一起，把他的感觉准确地表达出来，作中西融合不错，但他是林凤眠和徐悲鸿那一代全力去解决的问题，而不是吴冠中、李可染。口头上说花大力气打进去，其实只停留在口号上，对这个问题我会另文在详述，言归于正，前几天我和张士增老师在一起，他说前几天到山东参加94岁画家崔子范的画展，张老师问他，他是怎样做中国画的中西融合，崔老师说：“三个字，慢、多、少，慢就是画形慢点、多就是画颜色时多画几种、少就是少画几笔，如100笔能画完就80笔画完便可以了。“弄得大家哄堂大笑，觉得太好玩了、太天真、太幼稚无知了。这几天回来我不断琢磨老人的话，越想觉得老人观点越高。以前我们把中西文化问题讨论得太复杂了，其实非常简单，在中国上世纪100年中，我们中国多少英雄好汉把青春热血都丢在里面最后本末倒置。连绘画本质都丢了，可悲。你们以前不是说文人画太表面化了吗？那么我就画慢了一点，不就也可解决了吗？你看汉的画像砖和汉陶没画过素描也一样把造型画得非常准确，还挺浪漫，还故意夸张啦！我们颜色是按照一定形式来提炼出来，并不是我们没有色彩，高更和西方现代绘画现在不都是我们敦煌的东西吗？只不过我们从唐代以后就没有继续走完。就开始画山水、水墨了，变得到了明清时画面色彩就少了，少了我不就多加点给他不就完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厉害还是第三个字，少、厉害、牛B。少就是提炼，概括、把物状的最本质的东西画出来。少就是灵魂、生命力，是意境、是气韵，少就是速写，多就是素描，到了现在我才彻底领悟了王维新老师在2001年广州美院时对我说的速写和素描关系，王维新老师说：“速写画多了空、素描画多了死。”“速写是书写，速写就是气韵。气韵是中国画的根，因为中国画一直在于表现自然，林凤眠说高更虽然按我们东方形式感在做，但是他一直无法做到我们东方人高度，问题是高更不是在中国哲学、美学语境下所做的。高更是在用色彩来造型然后用色彩来创造出音乐感受（节奏）。我认真地在敦煌石窑里研究了，匠人还是用线和面来造型，它这一步高度注重形体准确，第二步按色彩（不同色彩）分成号，好像白色（1号）、黄色（2号）、红色（3号）、泥色（4号）、黑色（5号）、蓝色（6号）、绿色（7号），并且还在画面上标上号。敦煌色彩我认为是为了区别不同物体，而不是造型，色彩上好之后，有些线被盖了，匠人再画一遍线，你细看那线表现力吓死你，在这里，我呼吁后人不要老在中西文化这个概念泡着，不一定要做中西融合才可成大师，毕加索不是拿非洲的木雕吗？石涛没做中西融合也成现代绘画之父，比塞尚还早200年，在这里我想说的是大家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太把中西融合当一回事，相反你放松了，把胸怀放宽一些，东方西方都可以，传统的当代，只要你喜欢的，对你要用的，说不一定还可以创造出人娄没有过的东西出来。

　　　　　　　　　　　　2008年2月1日晚上9点于香港—尼泊尔的KA102-45-35A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