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和日本友人的翰墨交往

吴昌硕和日本友人的翰墨交往

吴昌硕和日本友人的翰墨交往

时间:2010-10-20 09:03:34 来源:《中国书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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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泠印社首任社长吴昌硕的诗、书、画、印当时不仅名噪华夏,我们的近邻日本的一些汉学家、艺术家对他的艺术的崇仰,也几乎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最早与吴昌硕的艺术接触并在日本加以弘扬的,是一位叫日下部鸣鹤的著名书法家、碑学专家。日下部鸣鹤名东作,字子旸,号野鹤、鸣鹤,是日本近江彦根人。他生于1838年,比吴昌硕年长6岁。早年,中国的碑拓传到日本时,引起岛国震动,日下部鸣鹤对中国的碑学也产生了浓厚兴趣。当他了解到吴昌硕在绘画、书法、金石、碑帖方面的成就和业绩后,十分想与吴结识。

  1891年(日明治二十四年)的阳春三月,他携带自己的作品渡海拜望了吴昌硕。他把自己的数首《游东吴杂作七言绝句》拿给吴昌硕阅正。其中有句云:“海上漫传诗圣名,云烟落纸愧无成。浮槎万里求遗榘,千古东吴有笔精。”称赞吴昌硕作书下笔有神,笔走龙蛇,浑然天成,表示自己不远万里乘舟跨海而来,就是想学到吴昌硕成功的方法。吴昌硕对鸣鹤的虔诚很赞赏。看了他的书法作品,也认为颇有羲之遗风。鸣鹤回到日本后,一方面保持着和吴诗书酬唱的密切联系,一方面在日本的不同场合极力宣扬吴的艺术。

  1901年,吴昌硕写《老梅图》一帧赠给鸣鹤,上面题诗道:“寥空一鹤翔,归梦蹑扶桑。冷抱琅玡刻,间栖石鼓堂。冻梅寻伴侣,短札羡康疆。相见论书处,南天忆古狂。”诗中流露出对他与鸣鹤之间诚挚的翰墨友谊的感动。吴在另一首《题日下部鸣鹤肖像》诗中,把他们之间的翰墨情谊写得更为亲切:“更忆长髯艾居士,苦吟拈断随翁坐。风尘回首愁煞人,南天东海同游民。”鸣鹤于1922年去世,吴闻讯后甚为哀惋,亲为其墓碑篆额,寄托对这位老诗友的哀思。

  1989年(农历己巳年)的阳春三月,在吴昌硕与日下部鸣鹤结交百年之际(1891—1989,实际还差两年),日本天溪会会长冈村天溪、主事南鹤溪、受业山村真山等率人专程到杭州西泠印社,立了一块“吴昌硕、日下部鸣鹤结交百年纪念铭志”碑,铭文对吴昌硕的高尚德操和非凡艺术,给予了高度评价。铭文说吴昌硕“作为清代文艺盛期最后之巨人,以雅之行事,非凡不易之书法,永放千古光芒。先生擅诗、书、画三绝,加之篆刻雄伟多彩,诚不容他所追随,瞻仰高峰,令人惊叹,望尘莫及”。铭文还叙述鸣鹤与吴昌硕的翰墨情谊,时间虽已过了百年,但是往事却历历在目,如在眼前:“日下部鸣鹤明治二十四年实现访华之夙愿,于杭州飞来峰刻石纪游。同时,东海书生最先结识吴昌硕,肝胆呼应。……今岁正当先师结友百年纪念,天溪会谨垂额跪拜献此碑。己巳岁春三月三日,日本国天溪会……”“纪念铭志”碑立在孤山之上,永远留下了一段中日友好的翰墨佳话。

  由于日下部鸣鹤对吴昌硕艺术的认真推介,使其在日本产生了很大影响。对吴昌硕艺术热爱崇仰的人越来越多,一位叫河井仙郎的书法家、金石家,就是其中的重要一位。他于自己26岁那年(1897年)从日本修书给吴昌硕,表示愿意拜在吴氏门下,潜心研习吴昌硕艺术。河井仙郎生于明治四年(1871年),名得,字荃庐,号九节丈人,日本京都人,书法师承日下部鸣鹤,篆刻研习中国的浙派。吴昌硕看了河井的信和书法作品后,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回信,并且还把自刻的印存寄给了他。河井没有想到吴昌硕会这样诚恳、热情,立即写了一封发自肺腑的感谢信,说他和所尊敬的先生未曾见过一面,只是看了他的信和作品,就对他这样关心,给予厚爱,感动得他捧着先生的信,一读再读,热泪夺眶而出。先生赠他的印存,直逼秦汉,古朴苍然,妙不可言。对先生的馈赠,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对这些印存,“当子子孙孙永宝焉”。河井还在信中说,很早就想到中国一游,并“叩大门以请清诲”,可是他毕竟是一介寒士,手头拮据,但他坚信,若干年后,他的这个愿望会得以实现的。

  果然,三年之后,即1900年,他终于来到中国,并在著名学者罗振玉、汪康年引荐之下,拜见了吴昌硕,从此“立雪吴门”,研习书法、篆刻,矢志不移。因其也需要生活之资,罗、汪两位还为他制订了刻印的润例,并说他刻印得来的资金是“暂充舟车之费,并与中邦人士,广结墨缘”。从此,他在沪、杭、苏等地往来交游,结识了西泠印社的四位创建人和其他高士名流,并和另一位日本学者长尾甲一起加入了西泠印社。

  后来,河井仙郎归国,但经常来华,每次来都把自己的印存或书法作品带上请吴昌硕指教,吴昌硕总是热情有加,一一指点。吴昌硕在自己的《题日本河井仙郎子得所刻印存》一诗中这样写道:“躬入篆室多岁年,猎碣堕手穷氐鲜。振衣独坐华风前,笔底乱翻黄河源。有道有道在氏壁,臣是能为金石刻。商略携琴海外游,且看鳌身映天黑。”河井仙郎勤于刀耕、潜心艺术的学者形象跃然纸上。

  日本著名雕刻家朝仓文夫也是吴昌硕艺术的仰慕者。1921年,他出于对吴昌硕的尊崇,塑了两尊半身吴昌硕铜像,一尊留在日本,另一尊托人带到中国赠给吴昌硕。吴认为应该把这尊铜像放在艺术交流场所,于是,西泠印社的丁仁、吴隐便把铜像运到西泠印社,在“闲泉”石壁上,凿成“缶龛”珍藏起来。后来又在铜像的下半部分配上了石头雕刻成的躯体,使得吴昌硕的形象更加惟妙惟肖。不料,“文革”期间,铜像被“破四旧”的人“革”了命,不再存世。

  后来,朝仓文夫的女儿朝仓响子知道了此情况,感到百般惋惜的同时,与她的学生西常雄等艺术家一起,又重新为吴昌硕塑了一尊铜像。在日本名流青山杉雨、梅舒适、小林斗庵等人的关心支持下,将这尊铜像又送到了西泠印社。如今,这尊铜像(见下图)被安放在吴昌硕纪念馆里(昔日西泠印社之观乐楼),为中日之间的友好往来和翰墨情缘,又谱写了一个动人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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