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为伴 沧海一笑
——画家李雪峰印象
文/白 墨
画家李雪峰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沧海一笑”,很有些江湖侠客的味道,其实他长得一点也不江湖,温文尔雅,笑容可掬,倒像个学者、教授,或工程师、医生什么的,如果真要与武侠小说中的人物联系起来,也只能是隐士高僧之类,巧了他还有一个笔名叫“半僧”。
在西安美术学院旁边的罗家寨,你会很容易找到李雪峰。进了院子冲楼上喊一声,你正在迟疑是否走错了地方,就会听到浑厚响亮的答应声不紧不慢地从二楼传来,接着他一头乱发出来迎接你,脸上一副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神态,眼睛却始终是笑眯眯的。他讲话慢条斯理,电话里你绝对听不出他的年龄,猜想电话那边应该是个阅历丰富的中年画家。他墙上那些笔墨老到、意趣古朴的花鸟画也绝对让你想不到竟是出自眼前这位三十出头的后生之手。
他的画室里,弥漫着一种怪怪的但绝对谈不上墨香的味道。他解释说那是昨天或者前天研好的墨没有用完,馊了,但墨是好墨。李雪峰画画几乎不用其他颜料,只用墨,因此对墨的要求很高。他说古人讲墨分五彩,但必须是上好的墨,固体墨,一般墨汁画不出层次,画不出中国水墨画的渲染效果。平常,他更愿意自己动手研墨。他不光用墨很讲究,而且对墨也很有研究,从墨的产地到制作工艺、从墨的成份到各种墨的特性,他都如数家珍,谈得头头是道。他似乎天生与墨有缘。
李雪峰平时深居简出,不爱热闹,偶尔有文朋画友来,也是一杯清茶,谈的全是绘画和书法。李雪峰看似木讷,话语不多,但只要谈起水墨,谈起徐谓和八大,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会因为激动而变得神采飞扬,格外健谈。
“有味道,有东西,有追求。”这是画家们看了李雪峰的作品后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李雪峰自负地说,像他这种年龄,靠画自己的东西立足的恐怕不多。他一个人在外,吃饭穿衣住房旅游写生交友,全靠自己的作品。他看上去活得很滋润,一年有一大半时间在校内校外给学生上课,一小半时间外出采风写生,参加笔会和展览。但是他自称并未把研习水墨视为生命,只是视为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就像沉溺于网络游戏的少年,乐而忘返,不能自拔。至于将来的成就,他说得很淡:“不求众人称颂,但博方家一笑”。
这,大概就是“沧海一笑”的意境和品位吧。
2007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