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油画经过印象派、后印象派、立体主义……传到中国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在这个经历转型与失序的时期,油画家应该……”
应该怎样呢?我讨厌这样的文字与思维。
我喜欢看着文萃的画,倔强、鲜活,大块大块亮丽的颜色自己就往画布上涌。小至一张施妆的脸,大到一花一世界之七之八之十,她高兴了,画面就高兴;她郁闷了,画面也郁闷。若问她为什么这么画,她多半是拿着画笔陷入茫然:“还要问为什么吗?”
理论家的可笑,往往在于早已准备好一套阐释的套路,等着画家往里面钻。白石老人想必对此不以为然,他说:“画家不要以能诵古人姓名多为学识,不要以善道今人短处多为己长。总而言之,要我行我道,下笔要我有我法。虽不得人欢誉,亦可得人诽骂,自不凡庸”。
从结识耿文萃第一天起,她就有很多的画画计划,时常觉得自己有最新的画画感觉,所以就把自己困在画板上。我惊叹于她的色彩感觉,笔笔跳动而又整体和谐;她有天生的形式美感,不问理而处处在理。她唯一服从的,就是自己内心的感觉,这是典型的女性画家特征!
李煜亡国前,词风缠绵悱恻,极尽婉约。亡国后,痛彻肝胆,悲天悯人。他所遵循的,也并非是什么诗词理论,而是语言化在血液里,哀时则哭,痛时则喊。要说文艺理论,这才是实践者真正的理论!
耿文萃飘到了北京,等待她的将会有惊喜,也有迷惘;有无尽的诱惑,也有寂寞的守候。只要笔不停辍,画心常新,我们无需多作询问,看她的画,即可知道她此时此刻心境如何,那是她别致的“心电图”!
书法家 张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