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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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3-09-03 15:11:36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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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美术馆 王晨

    黑塞曾写过:“你的内心总有一处宁静的圣地,你可以随时退避并在那里成为你自己……所有人都行,但其实只有少数人具备这种能力。”以此向浮世中所有沉静的灵魂致敬。这句话,等陈危冰再老个十岁,我就送给他。
    陈危冰62年生人,所谓知天命之年。虽然天生娃娃脸,笑眯眯,一派天真和气,但人生的风雨谁没有一一经历呢。他跟我说,他很清楚自己一路走来的方向和目的,即使失败也在计划之内。所以按照他的计划,我的计算也是比较精确的,不多不少,十年。
    回到懵懂幼年,七八岁的陈危冰走在夏天浙江诸暨湿润泥泞的小路上,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是否已经意识到,他对这些山水的情感会是根深蒂固的。很多年来,即使从未远离江南,但他对自己从诸暨开始的记忆充满了归属感,即使经过了时间和记忆的淘汰,只留些片段或者碎片,但由于注入太多的心血而显得活灵活现,跨一脚就能回去了似的。
    陈危冰的画题,很多年来不外乎几样:芦苇、荷叶、田埂、杏树、小禽,这些关键词,统统指向一个结果:梦里水乡。但这样的水乡早已不是江南随处可见的风景,眼前的乡下除了一些迷人的细节,整体却是粗粝的现实,所以陈危冰越发走不出一种浪漫的情怀,或者说,所谓乡愁。
    乡愁,一个早被说烂的题材,却也可能是人类最基本最靠谱的几种情感之一。现实总是差强人意,却向回忆寻找圆满。画家的乡愁还原了一座令人满意的家园。那里无论季节,雨水充沛、草木疯长,看得到一览无遗的土地,听得到河水荡漾的声音,天不总是蓝的,但从未是可疑的颜色。那是一种属于工业时代前的场景,但凡经历过那些悠长而缓慢的日子,便忘不了这些活泼泼的安详和静谧。画家还加上了近半个世纪的发酵和沉淀,所以,即便再也回不去,那也曾是我的城。
    陈危冰建造他的城绝不偷工减料。他不是那种固守画斋的画家,他的人生经历丰富,涉及几十年间他对这个世界的观感与参与。但无论干过什么,最后都会变成滋养他的闰土。在他这里,圆满记忆的方式很多时候始于一些琐碎的事物,一朵春花、一片芦苇、三五小禽,经他统一规训、合理整饬、诉诸笔端,再顺理成章。他的城里满满当当,没有游客没有垃圾也没有他自己,但他喜欢的东西一个都不会少。且大概可以端详出季节和天气,以及他砌城墙时一如既往的心情不错。
    这种心情不错,其实是一种平静。撇开陈危冰平日里口未开人先笑,积极乐观,充满正能量的外像,他对待画画的态度,应该是敏感、严苛、内省,到有点极端的程度。所以画画于他而言,比一般人更要紧张一些,这种紧张感,使得他的绘画技巧,是极讲究又不讲究的,古今中外,但凡可以的,都会拿来一用。不用去细究谁人的影响,或者是否西为中用,又或者对传统做了了断还是创新,这些元素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最后的结果,即使我们再也无法在一张画前感动落泪,但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记住了。
    所以,其实任何一种艺术形式,不管诗歌、音乐、绘画,当它到达某种境界的时候,同时也是自足的,不需要再给诗歌谱曲,给音乐配词,给绘画写阐释文章。从这一点来说,我这篇文章完全是多余的,陈危冰早在他一手造就的城里,自给自足。
    所以,我们只要隔着墙跟他挥手打招呼:你好,南田堂大师。
                                            2013年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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