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田园中吟唱——谈志晔和他的山水画

    某日，在琉璃厂画廊长街闲逛，耳边不时响起同样的声音：“先生，来这看看名家书画，启功、范曾一百一张，便宜点也成。”我烦躁的来到一个角落的画摊，随意翻看着地上的书画。那些书画，都是一摞一摞的放在地上，堆在柜台上。摊主热情的招呼我，我也礼貌地翻看着这些画。蓦地，一张充满田园情趣的小画吸引了我。那青青的柳树，典型的京郊地区的房舍，地上的碾子，碾子旁堆放的玉米垛；三五只家鸡，或散逛院里，或低头觅食，或飞上篱笆墙眺望远方；一串串红辣椒，挂在屋檐下，更有一辆手推大轮车，斜斜的停在院内；一个孩童正顽皮的拿着长树枝，伸向屋檐的燕子巢。这张小画，墨色交融，情趣十足，人物、动物刻画生动。虽然用笔和线条不是完全成熟，但体现了作者源于生活、体察生活而来的创作思想。此图此景，像一首田园抒情诗，立即打动了我的心。我认真地问摊主：“这谁画的？”他说：“嗨，大兴的一画家，小孩，才二十岁，叫牛志晔。”我又问：“哪个美院毕业的？”他答曰：“好像什么工艺学校。”我问：“多钱一张？”摊主说：“三十块钱一尺，你要可以便宜。”我说：“我要十张，多少钱一尺？”“十块钱一尺，您就甭讲了，到份了。””“我要见见画家。”我提出了要求，摊主爽快地说：“没问题，您把钱交了，明天十点我让他来。”

    第二天，我十点准时出现在画摊，在摊主的身旁，站着一位瘦弱的青年，脸上还带着稚气，想必这就是牛志晔了。我们认真地聊了起来。他来自京郊的大兴县黄村，从小喜爱绘画，曾进入当地的工艺学校学习国画，师从的老师都是没有名气的美术教师。但是在聊天中，我能感受到志晔的灵性。记得当时他说：“我就爱画画，就想画我身边熟悉的农村小景、田园风光。我想坚持画下去，争取去中央美院或北京画院进修。想去贾又福的班，也想去杨延文的班。”我深深地为他的执着所感动，双方留下了地址、电话。

    拿着从摊主那儿买的志晔的画，我返回了旅馆。晚间，我打开这些画，请何波先生和郭广业老师看，他们都对志晔源于生活、体现生活而创作的画，给予了高度评价。广业老师说：“画得好，墨和色用得都很好。尤其是鸡和人物，神态刻画得非常到位。这肯定是他生活中常见的。虽然个别地方有欠缺，但整体来说，这个年龄画到这样，很优秀了。”我当时暗下决心，要定期买一点志晔的画，因为我实在太喜欢这些画了。

    何波老师的画展如期在美术馆举行，画展上，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牛志晔，我们又一次见面了。画展后，我们坐上了去他家的长途汽车。车行了约一个半小时，又步行了十几分钟，我来到了志晔位于黄村的家。这是一个有大院子和几间房的京郊农家，向左面的房子是志晔的画室，从这里，我们开始了几十年的交往……

    和那些追求传统技法，开口宗法某门某派的画家不同，志晔的国画作品充满了田园诗般的抒情。无论是农家小院系列、江南园林系列、安徽古民居系列，还是北京风光系列（红墙、胡同、故园等作品），他一以贯之的是抒发对身边景色的热爱。他的创作从不涉猎自己不喜欢的景致。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他喜欢游历和描绘的地方，在他的作品里成为诗与画的邂逅，拨人心弦。下面几件作品，可做为品赏志晔新作的范例。

    随着时间的推移，志晔的绘画艺术取得了巨大的进步，笔墨日渐成熟，画风也由原来的田园农家小景，发展成了田园系列、江南园林系列、安徽古民居系列、北京风光系列、荷塘系列等。近来取得的成就亦令人瞩目：先后于1993年获得“东方杯”国际书画大赛东方奖、1995年获得中国“劳动者杯”书画大赛银奖、1998年获得日本•东京王森然美术创作展银奖、2006年作品《长征的故事》获“纪念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优秀奖（中国美协主办）；1996年举办北京市美术作品展、1999年举办日本•东京——牛志晔作品展；2006年作品入选《2006中国山水画精品展》（中国美协主办）、2007年作品《谁家烟火黍饭香》（123×122）入选《北京风韵系列作品展》；2006年8幅作品被编入《当代中国画精品集》。

    最近一次由中国美协主办的《当代名家画北京》展览上，志晔以独特的绘画风格描绘的“北京风光”入选，并在几百件入选作品中脱颖而出，被中国最具权威的美术杂志《美术》所刊登。这次刊登的作品，除志晔外，都是久负盛名的大家，如王明明、杨延文、冯远等，刊登的总数不超过十张。志晔正以他积日计程的努力、刻苦的钻研精神、融汇中西的绘画技法、鲜明的绘画风格而被越来越多的同道、学术界、收藏界所认可。那个当年略有些腼腆的年轻人，那个要去名画家处进修的热血青年，那个住在黄村的农村孩子，正在以他的实力成为与名家同台竞技的才俊。一颗画坛的新星，正从幕后走向前台，他要为大家表演精彩的演出了！

    当然，想成为名家，勤奋是必然的，刻苦是必然的，广涉博取、通阅古今技法也是必然的。然而我认为，激情和灵性却是最重要的。志晔正是一个充满激情和灵性的画家。也正因为如此，他成了画家，而不是画匠。我坚信，他必然会成为更有深度的画家，而不仅仅是一般的画家。当我从书画网上知道他的画已经卖到了2000元/平尺，且还要拖期取画时，我笑了。不是笑我藏了他的画所产生的增值，而是想起了当年的我和他，我敬佩他，也敬佩自己。（这样说有点自夸，但却是我真心的想夸夸自己了。）

    志晔还在拼搏着，因为他充满激情，因为他热爱他要画的那些景致；志晔还在追求着，因为他有更高的目标，他能够实现他的追求；志晔还在摸索着，因为他不满足于仅画田园风光、安徽民居；志晔还在田园中吟唱，因为他是诗人，他有责任用他的笔为家乡吟唱，为锦绣的山河吟唱。让他的画笔绘出七彩的天地，愿他的诗歌吟唱出最美的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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