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艺术作为一种重要的艺术表达方式与载体,在中西方文明史上取得了辉煌成就。在人类进入过度消费时代的今天,架上绘画在西方逐渐走向衰退,甚至走向边缘化,却在中国的艺术土壤里生根发芽,成为广大艺术家的重要表现手段,同时也是我国民众所喜爱的艺术形式,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主流。
传统与现代的观念碰撞,高雅与低俗博弈。如何在世界多元化发展中汲取养分,保持艺术自身的独立性,将客观的现实世界概括为主观的艺术想象并抽象成具体的绘画语言,将思想和情感灌注在艺术作品中,这也许是一种伟大的探索过程。
乡土绘画在中国油画的发展进程中曾经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然而伴随着人们对自身生存发展、社会性问题的专注,乡土绘画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乡土于我,则是另一番景象。在与贵州黔东南少数民族的接触过程中,他们的淳朴,他们的本真,都还保持着原生态的美好,俨然没有被现代都市化进程同步的迹象。他们远离尘嚣,各个村寨安然存在于那片净土上,相处团结和睦,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共融为一体。在现代文明迅猛发展的今天,人们的工作生活日益异化,信仰缺失,当人们感慨着生活的机械运转和工作的枯燥无味榨干了生命的激情,却将生活的本质抛诸脑后,那些朴素的人们却在简朴地生活着,时间在那里停驻,不染喧嚣,保持着人生最本质最原始最根本的状态,仿佛遥不可及,原来近在咫尺。没有金钱的诱惑,没有权利的斗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过剩的欲望,像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宁静而美好。是了,当从高速运转的社会生活中逃离出来时,当忙碌之下却寻不着生活的意义时,这样的淳朴带给我的远远不只是震撼。它触及到的是内心深处的信仰,它带来的是我遍寻不着的安宁,是内心简单而神圣的向往。
在题材的选择上,我主要表现的是贵州少数民族的生活状态。尽管作品带有某种主题性,但我不想局限在叙事上。与许多画家不同的是,为了突出人与人,人与动物,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同时表达自已独特的审美感受,我尽可能将作品中的人物作大舞台前景的特写,让动感的形体交错变奏,构图布局饱满,黑白灰的对比的强烈,营造极富视觉冲击力的审美感观。创造一种清新的视觉结构下所蕴含着对人的生存意义和价值的关怀,寻求更适合表达自己思想情感的艺术语言。
——杨建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