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是绘画之源——朱雅梅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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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4-09-22 14:27:03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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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游(以下简称“陈”):朱老师,这是第二次来你们家,你们家的艺术氛围很好,让人羡慕,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

    朱雅梅(以下简称“朱”):我很自足。比如读书方面,很多知识是从我先生(钱忠平)那里来的,绘画方面是从我父亲(朱振庚)那里来的,作为母亲、妻子的角色是从我妈那儿来的。实际上,我属于一个综合体,(笑)从我身上可能能看到他们某个点。我们家对于外界来说,算是一个家庭式的艺术小群体。全家都画画,交流上是平等的。我们的画风不同,但也有某种接近的地方,都是互相的间接的影响,没有直接在绘画语言上的雷同,个人语言特别明显。感觉沟通是内在的。
    陈: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这很可贵。
    朱:我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父母带给我的东西很多,审美趣味,交往的人、获得的知识,画画的意识,都不会太单一。虽然这么多年我好象有一个图式,但我吸收的知识也不少,只是没有直接用在画里。这就像不偏食的孩子,身体很强壮。前些年,我父亲可能对西方艺术、传统民间艺术方面研究多一些,他很用功,可能是年龄大了,有一种意识上的回归。这两年不自觉的返回到传统文化的研究上,包括对书法的热衷和理解,这一点也开始影响我了。
    陈:可以跟整个社会对传统文化的回归有关。
    朱:是一种自觉的回归。我父亲(朱振庚)与我先生(钱忠平)他俩都是从小离开父母,在另一个城市自己独立成长,他们完全是一个个体。而我可能受家庭的影响很大,是离不开家的一个人。我觉得家庭生活虽平淡,但大家在一块儿就会很幸福、很温暖,我追求这种感觉。我父母没有说一定要把我塑造成什么样,他们都是随我自己,我很自主。
    陈:你画画时最看重哪方面?
    朱:其实我画画很多时候,是处在一种不自觉、不太清晰的状态里。读书、画画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女儿上学去了,把家收拾好了,干干净净的,拿本书读,或者写字,或者画画,不一定是排好序的,但基本上是这三者。我觉得好多东西,不是一下子就清楚的,而是在一个缓慢的过程中逐渐体会到的。比如画画,大家觉得我的画里,这么多年,好象有一种江南的情结。其实我的江南情结,并不是我到了江南,画了写生,然后回来画了这样一些画,而是我的心中就有这样一种情境的画在。为什么我有一阶段的作品都叫“好地方”?含义就在其中。
    陈:没有从功利的角度去考虑?
    朱:对,是一种自然状态
    陈:体验和美感只有自己知道。
    朱:所以大家在看画的时候略有不同。譬如,可能别人喜欢这幅,而我最心爱是另一幅。
    陈:古人讲:画画必须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特别重要?
    朱:当然,我觉得这是一个绘画成长的过程。曾经看到一个老画家,他写了一个对联,好像是“陶冶性情,变化气质”,这对我的影响很大。这跟董其昌所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一个道理。画家要靠这个不断地积累。从绘画角度来说,从大的方面来说,都是一个修炼的过程。好象我们现在三、四十岁的画家,创作精力是最好的时候,吸收能力也特别旺盛,所以我觉得这个年龄段的画家应该多积累。我觉得作为一个艺术家来说,他积累得越厚会越好。中国画有两种感觉:一种是像李煜那种不可入世太多,一种像曹雪芹那样,不可不入世。这不能强求一律,不能用一种方式来规定。如果一个人的气质是因纯朴而可爱的,那他就应该保持这种纯朴,不要入世太深。而相反另一种,则需阅尽人世的沧桑,才能表现出非常深刻的东西,这种就需要入世,入世愈深愈好。
    陈:像齐白石,他越到老越有返璞归真了。画家还要看怎么把握。你要能清晰的看到。不然,就容易把路走偏了。
    朱:对,要找到一种力量适当的感觉。许多时候,人们往往正是因为气质中缺某种东西,才去追求某种东西。结果这一辈子即没有追求到这个东西,又搞得自己面目全非。如果自己认清自己的话,可能会轻松一些,做得更自然一些。认识自己最难。
    陈:就画家而言,他需要在自己的实践上,或者审美上去关注这一点。这个实际上也是你自己面对艺术,认同或者包括更多的规律性的东西。
    朱:我觉得规律性的东西,像前人提供的一些经验,包括画论,有的画家,可能会把一些怎么画树,怎么画石,写生的手法很清楚的告诉你。这都是一种参照。你必须要自己特清楚。就象写书法,有时你越写就越觉得难。像我上学的时候临摹,当时临摹课很多,临摹的画家很多,元四家、明四家等都临过。但我最初临画,关注点在古人的一招一式,尤其古人的用笔。后来对画面的意境,我特别在意。我觉得我抓住了主要的东西,有用的东西。你刚才说的画家的天赋,我觉得像董其昌也说,六法得气韵生动。气韵生动,首先气韵是不可求的,它是生而知之的,不是说后来硬学来的。
    陈:与生俱来的。我觉得天赋是最重要。
    朱:我一直崇尚中国传统里所说的自然而然的方式,不会有意去做事情,但所谓的图象意味,我一直在追求。
    陈:不是刻意追求。
    朱:是的。有时候看画论,像董其昌提出的一些论点,对他以后的画家作用很大,其实有些论点在当时特别重要。现在大家,都单个去研究,我觉得应该贯穿起来,它们不是孤立存在的。
    陈:黄宾虹在二十世纪特别有价值,
    朱:是的。比如画家在谈论书法问题,就很明显,懂书法与不懂书法对画画的态度和审美不一样。书与画之间是会互为作用的。像我练书法的过程当中,就有这种感觉。最初写颜真卿、欧阳询,后来写钟繇、王羲之的小楷。这对我最近的画是有影响的。以前我不太喜欢董其昌的画,觉得他的用笔特别秀润,整个画面挺干净,读过他的画,看不出他的好。以前我喜欢黄山谷的书法,而现在喜欢内敛的东西。不自觉的这些东西又延续到画上。
    陈:我觉得成熟的艺术家,不可能去盲目的跟从。
    朱:传统的好东西,无论是绘画,还是文字,都会给我们提供营养。
    陈:主要是有自我的风格。
    朱:能从自然当中获得方法,的确是很好的。但我属于注重心性的一个画家,写生的机会比较少。写生是很有好处的。我认为的写生,不一定说是拿一个速写本到处去画真山真水。我觉得,在自然当中观察,可能从某一个细节生发出画法,譬如树干、枝叶,有跟古人画的方法相像的,就拿来跟自己的感受结合在一起生发出一幅画。有些该用双勾、有些该用点,这是一个自然的过程。我看这个树应该这么画,这个山应该那么画,都是随机的定夺。有时候看见瀑布是从山上倾泻下来,下面小溪流断断续续的,石头在水的衬托下就特别好看。石头因水的分割而构成,简单的线条,有大块、小块。我对于写生是这样理解,体验的价值更多一些。走一走,每个地方的山和水都是不一样。
    陈:你如何理解董其昌的“南北宗”论?
    朱:董其昌根据他视野中的绘画状况,把画家分成两类。我觉得现在人,没必要在这个时代,再去区分南派画家,北派画家,而是要直接看这个画好不好。  
    陈:怎样理解“画也有大小斜正,肥瘦长短,飞扬断续,悉而不齐,似为笔墨。”?
    朱:就是一种和谐。它有一种对比的和谐。肥瘦、长短的这种对比,但他们之间搭配得很和谐。因为黄宾虹,比较注重笔墨,谈了很多笔墨的问题。黄宾虹谈笔墨,肯定是绘画的笔墨。他讲的是一种精神和形质的和谐,不只是笔墨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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