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传奇笔记——过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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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传奇笔记——过钰

日期:2016-06-16 18:03:05 来源:卓克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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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某时,一美貌少妇,身着红裙、腰悬短剑,骑在油光闪闪的黑驴上。另一古典骑士,顶盔挂甲、手握长矛,跟随其后。二人在高楼林立、人声鼎沸的长安大道上招摇过市……
   一个孩子得到一枝天来之笔,他在墙上画了匹马,于是,马活了;在地上画了头耕牛,于是,牛也活了。之后,他画起金山,大海,狂风巨浪……
   前一个场面,出自莫言的短篇小说《长安大道上的骑驴美人》;后一个故事,叫神笔马良。
   世上没有神笔,却有另一种笔——鬼笔。鬼笔与神笔不同,它不甘心描摹世间之物,它志在创造乌有之乡。不屑画人,专画鬼怪神仙。
   不耽于现实记录,更旨在演绎传奇。这是属于蒲松龄与莫言的笔,同样也属于画家张玉瀛。
   张玉瀛的画有那么一点“不正经”:城市里矗着这样、那样的楼,八车道的马路上行着这样、那样的车,大气污染的天空飘来一个美人:圆脸宽额,浓眉大眼,黑头发,红嘴唇,耳边插一朵绿色大花,骑在一头驴上,满脸的欢笑嘻哈,好象东北屯子炕头年画上跑下来的人儿。大红大绿,一派东北农村式的欢天喜地。看其一副副年画式的作品,篇幅不大,容量不多,笔触乍看似为戏谑之作,仿佛一则则民间传奇小说。
   “传奇”,既是一种小说文体,又是一种艺术表现手法,还是一种创作型模,更是作家的民间文化立场。唐代传奇,多为“志人”、“志怪”,以短小精悍的篇幅,记录人事之“奇”。奇怪的见闻,奇异的事物,奇诡的景观皆可进入文本。莫言的短篇小说创作,也是一场民间的奇诡记录,或写名士的超迈常人之处:不囿世俗,不拘礼法,超然于世;或写常人之异秉姿态、风神,描人生之奇态,传人生之奇情。
   如开篇所述的《长安大道上的骑驴美人》,于庸凡的日常生活中,注入荒诞传奇,天马行空,纯属捏造。在井然有序的叙述、细腻逼真的描绘之后,也未给出明白确凿的答案。
   莫言曾说:“在我的心中,没有什么历史,只有传奇。”
   张玉瀛又何尝不是如此。
   弗里德里克·詹姆逊在《快感:文化与政治》中说到:“历史在其最宽泛的意义上被构想,即生产方式的顺序和种种人类社会形态的命运和演进之中,从史前期生命到等待我们的无论多么久远的未来史的意义。”
   无论热炕灶台的中国农村,还是层层密集的都市丛林,日常生活无一例外的单调重复。沉沉的日子泛起闷黄的颜色,一如用久的信纸、秃头的钢笔、锈迹斑斑的门锁、密不透风的铁屋。锁在梦里的传奇,开始狂奔而出,在生活的平面上驰骋奔腾,一泻如注。
   一面是最传统的民间乡土,一面是最现代的繁华都市;一面是最按图索骥的日常生活,一面是最神龙首尾的传奇想象,结合得很有后现代的荒诞况味。这样的画,定是在我们的主流审美之外。就如用19世纪的文学目光看《百年孤独》,无论如何都是“一纸荒唐言”。张玉瀛的画让我们看到了现实/传统、城市/乡村、日常/传奇,在这些二元对比之下,隐藏着更多的沉思甚至还有玩笑。
   城市里矗着这样、那样的高楼,八车道的马路上行着这样、那样的车。每座城市都有统一的面孔,每付面孔都有统一的表清。拥有8848个窗户的大楼里,住着2327个人,他们穿不同颜色的睡衣,用不同牌子的牙膏,晚7点都做各自不同的事,凌晨3点进入不同的梦。他们大都都会在6点—8点起床,城市拥堵,孩子上学,早起是无可奈何的事;他们吃不一样的早饭,不外乎面包、牛奶、稀饭、咸菜;他们大都会在5点——7点到家,饭后看电视综艺节目,了解当下最红火的丑闻。他们热中酒吧、电影,以及聊胜于无的艳遇。平凡的人是可耻的。他们大都这么想。
   有一天,他们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远远望见一位骑驴美人从五彩云霞中飘来。没有开头结尾,没有因果关系,没有启承转合,和莫言一样,张玉瀛的画作充满陷阱。如何进行生活的叙事?倒叙、插叙、元叙事……平铺直叙的生活消解了我们虚构的能力。一天的日子从床开始,从床结束。循环往复,无以超脱。
   在日常经验的逻辑之上,是否还存在着超越?就象西方宗教哲学中对上帝的描述——不可描述。
   当按图索骥的日常生活经验,渐渐磨去人性的灵光。这时,生活开始需要神话的救赎。
   那张从天而降的骑驴美人,或许给了我们这点启示:为生活虚构一分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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