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颍州,笔名:老州。1982年毕业于安徽阜阳师范学院美术学院,现任教于安徽阜阳师范学院美术学院。曾先后进修.访学于中国画研究院和中国艺术研究院。
著有《老州画集》、《老州的画》(山水卷)、(花鸟卷)、《老州画竹》、《老州山水画集》、《老州小品图录》 《美在当下--山水卷》。
合肥等闲阁画廊,安徽南北画廊,上海资本画廊签约画家。
老州的状态
一个画家保持率真状态是最难的事,因为率真会因成长而衰老——经过无数次说教的洗脑和功利诱惑,衰老是不可避免的。在画界,这几乎成了一个惯例。近几年,和许多名家交流过,尽管他们仍强作镇定、振振有词,但我心里明白,他们艺术中的青春朝气和无邪的冲动早已消失殆尽,所剩的,不过是一点名气和几分故作姿态罢了。
因此,我更有理由怀念先贤辈出的那个时代,怀念齐白石投入王湘绮门下的那个庄重的拜师礼,怀念黄宾虹在山水之间写生的动人姿态。
幸而还有老州。
幸而还有老州画的一大批山水。
“幸而”的意思并非指老州已达到了先贤的高度,而是指老州有着先贤们做人的遗风:率真气、童稚气和天真烂漫。
我常说,老州像一个化石,许多年过去了,他仍保持年少时的状态,口无遮拦,逢酒必醉,醉必嚎啕,一任胸臆宣泄,夸张的放浪形骸,我不善饮酒,却喜和老州对饮。所图者,是体验率真的快乐。我常感叹,一旦这种快乐消逝,人便活得十分乏味。
再说老州的画。老州的这批山水,均为意外所得。他平日不画山水,并非疏懒,而是“找不到心中的那座山”。寻寻觅觅中,一旦心有所悟,便放笔直书,胸无尘滓,笔无痴滞,尺素之上,与山水神遇而形接,丘壑笔墨,不分彼此,万千意象皆从率真出——这是我最喜欢的作画状态。当下的画家作家,未动笔便考虑传统、考虑法则、考虑市场,唯独丢失了自己。老州能侧身于浊流之外,更为异数。
老州的笔墨,当然是从传统文人画笔墨中化出的,但又是反文人画传统的。他对“新文人画”玩弄笔墨趣味那一套向来不买账,在他眼中,追摹、临习文人画的做法,只能是艺术的末流。以此为戒,老州数年来一直浸淫于新笔墨的实验中,他像炼金术士般地自由而任性地调配各种笔墨要素:涂鸦的天真、书法的老辣奇拙、表现主义的激情,抽象线形的放达和枯韧。所幸的是,他的实验一直在运动状态中,远未形成风格。对他这个年龄而言,风格是危险和有害的。
不知老州自己是否意识到,率真的状态乃是他做人事艺的根本。别的东西皆可从修炼得,独此源自天生。
因而,坚守并维护率真状态,既是老州一生成败得失的关键,也是他一生的事业。
张晓凌(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