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格桑次仁的油画艺术

解读格桑次仁的油画艺术

解读格桑次仁的油画艺术

时间:2007-10-25 00:00:00 来源:《西藏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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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万年
格桑次仁是一位十分勤奋且悟性极高的画家。他生长并生活在洒满阳光的后藏大地上。大山陶冶了他旷达的胸襟,使之明澈清亮;烈日熔炼了他如石的意志,使之豪放坚耿;河水滋润着他丰富的情感世界,使之绚丽多彩。从小拿起画笔时,他就立志以这支笔赞美讴歌他的故乡,故乡的人民和故乡人民的离与合,生与死,乐与悲…… 他的绘画道路并非平坦如镜,虽然有幸进入到西藏师范学院(藏大前身)正统深造、又在天津美院进修两年,但他不安的灵魂时时像火焰般燃烧、灼烤着他,而常常使他焦燥不安。那种不甘平庸的痛苦,力求探录的烦恼,每次发现奥秘的惊喜,心与手之间,观念与理想之间,社会现实与艺术梦想之间不断暴露出的矛盾冲突,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就像梵高一样处于狂喜与痛苦的折磨之中。他那颗不甘心,不死心的心脏剧烈跳荡、奔涌不息。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创作的欲望时时都有可能像沉睡的火山一样突发,情感的巨流无论如何是阻拦不住的。许多年前,当我在日喀则地区中学一间十分破败的校舍见到他时,他抱来一大堆自己的习作,有头像、有风景,还有半身裸体人像。那双对艺术无限爱恋和执著的亮眸中,放射出强烈的敢与世俗世界抗衡的勇气和他从事的绘画事业的无限深情。后来他因成绩不凡又调入母校西藏大学任教。我们时常见面,他对艺术仍然有着强烈的挚爱与衷恋。 对于西藏的画家,陈丹青的油画《西藏组画》是不应该忘记的。陈丹青的走红,西藏成了油画创作的天堂。一大批内地的油画家因此走运。反过来,西藏的画家在得其利的同时也受其弊,一股风般都成了厚重浓烈的“康巴汉子”。这种中国近代美术怪胎,不但在国画界“克隆”出了大批的千人一面,万人一面人物画家,山水画家、花鸟画家。还在油画界半个世纪一味的写实,写真中窒息了许多年轻的艺术生命。格桑次仁有一段时间也在走这样一条老路,但他有着清醒的头脑与敏锐的目光、他的绘画很快就以众多的“康巴汉子”中跳脱而出,将关照的笔触从厚重的老羊皮袄变换成了年楚河畔的农人身上的氆氇衫褂,那种对生活和自然的接近,使得他的色彩由浓烈转变为素静、平和、背影多为祖祖辈辈藏族农人生存、生活的屋舍泥墙,还有飘动的窗帘,静卧的牛羊。这就从题材上最终为自己年轻的艺术寻找到了一个可靠的归宿与落脚点。而这个落脚点正好是自己祖先与父辈们生存繁衍,为之喜、为之乐、为之泣、为之歌的真实的生活环境和生存场景。这一改变不论是内地还是西藏,只有格桑次仁是个先例。落脚点的解决必然的要求画家相应采取一种恰到好处的表现手法,以体现绘画的创作理念、展现画家的感情世界与文化修养。格桑次仁又从藏区大量的宝贵文化遗产中寻找到了古代壁画的结构与线条,打破了原有的透视、解剖和科学的色彩关系,还有内地汉人水墨的某些技艺痕迹。这使他的画面上出现了现实生活与古老传统调和在一起之后恬静雅淡和谐安详的田园诗般的美妙佳境。这种色彩上没有了浮躁与强悍,内容上减低了不平与抗争,画中的人物心态极其平和善良而可亲可爱,不论他(她)们从事何种工作,都有一种恰如其分的吻合了人类文化共同奠定的成果美感。从野蛮洪荒、落后愚昧一下进入高尚、高雅与高级的美学层次,这种唯美主义的构成与造型,铺陈与讲叙绝无半点的低俗庸艳,而是一种纯臻的提升,从而把众多的崇尚高级,探求新奇的目光引向了至臻至善,美仑美奂的艺术佳境。 油画中国化的提出与讨论已有多年,而油画即西画,油画要西化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与臃肿,而在西藏高原上竟有一位纯正在的藏族中年油画家,在他的笔下油画中化了,油画藏化了,这使我们在惊叹他的非凡劳动与创造的同时也深深地领略了以油画的形式而包含中画蕴意的中国新油画的美丽与风采。这种惊叹不只限于格桑次仁对一种绘画形式的探求,突破,创新的成果的感动,更是西画中国化后绘画领域拓展的深层文化内涵大量地增添了东方人文情感历史沉积的共鸣与振颤。我在读解格桑次仁的油画时,更多的体悟是后藏百姓与大自然生生相息,不分分离,天人合一的安祥、快乐与协调一致的美感染着我。西方评论家认为格桑次仁的画像十九世纪法国大画家米勒的乡村绘画。米勒笔下的《拾穗者》、《晚祷》、《扶锄人》,就形式而论仍然属于厚重和块面十分肯定的传统西方画法。而格桑次仁的画法则是平涂与线条显著地占据着画面。米勒的画更多的内容为贫穷的农民劳作之后的疲惫不堪和无可奈何的神态展现。而格桑次仁的画则侧重表现农人快乐的生活场景,他带给人们的是一种可以嗅出田野花馥香的气味。画面上的人物造型适度,略带变形,神情安祥,体态端庄,似乎不是凡人而是一群劳作的神仙。这种恬淡、宁静、快乐的精神,正是大中华文化的主体精神。这正是不论是藏人或者汉人都极力表现的绘画精神,只要我们稍微留意一下西藏的众多佛教壁画和内地敦煌的洞窟,就会看出这种精神倔强的生命力。然而,随着时代生活的变迁,这种精神在逐渐的败落与消失。而格桑次仁却用绘画的方式重新捡回了这种精神并赋予它新的活力与生命,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成功,给西画中化展示了广阔的前景,它应该不亚于陈丹青的《西藏组图》的冲击力与震撼感。难怪当法国秋季沙龙展的主席于格夫人一看到他的画时深感震惊,而当即邀请他参加这一举世无双、而令全球所有画人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国际水准的高规格大展。 艺术的最高境界无非是艺术家将人们习以为常的生活片断借用艺术的手段使之典型化、生动化。艺术作品的最难之处是艺术家对随手可得的素材都可“哭、笑、怒、骂,皆成文章”,而使读者,观者神魂颠倒,涕泪纵流,不能自己,而格桑次仁在这方面做得真好!看他的画,我心里总会涌起激情的漩涡,总有一种深深地震憾与感动。 格桑次仁已经参加过许多的美术大展,获了不少奖项,但对于才思敏捷的他来说,现实社会的诱惑当然不会太少,爬山不但费劲,还不能太多地走神,守住自己美好的心境,守住自己多年耕作的这块沃野,丰收的硕果还能变成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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