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静惟远唱大风——解读李一唯的新国画

惟静惟远唱大风——解读李一唯的新国画

惟静惟远唱大风——解读李一唯的新国画

时间:2007-06-27 10:00:00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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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德
 走近一唯,走进一唯的新国画,便想起恽南田论元人画境说的一句话:“惟其品若天际鸿冥,故出笔便如哀弦急管,声情并集,唯大地欢乐场中可得拟议者也。”从他凝重的月光和静远的笔墨中,真可感受到一种相叫于荒天古木间的深遂而恢弘的生命吟唱和宇宙情调。  应该说,艺术是安顿心灵的家园。但现今躁动浮华的社会生活使人们变得浮躁不堪,有些人会采取某种激进的形式渲泄着内心的焦灼与不安,赢取瞬间的喧哗与光环。一唯不是一个追逐潮流的画家,他孤寂、静默地守护着这一片家园,以淡泊之心来化解时尚的诱惑,以静美的形式寻求精神的平衡,笔墨耕耘了近三十年的时光,让我们看到的,便是今天这些静远优美而又大气磅礴的纯青画作。  一唯潜心研究传统笔墨技术已近二十年,达到了皴、擦、点、染、勾的纯熟地步,然随着内在心灵的不断升华,特别是93年中央美院走出来时,自觉得传统的章法、笔墨及所谓的“自我表现”都难以表达独特的精神追求,于是便从传统中拈来微妙的艺术感觉,从色色彩中发挥其协调对比的作用,从现代平面成中大胆使用直线分割,默守丹青,创造出一批清新如许,大气如风的精湛之作。  静观一唯的画作,首先感受到的是他于一动一静间洋溢的生命律动,在构图上完全脱离了传统经典的起承转合,而以绝对的水平直线上下精心分割出跃动的韵律,又让平线充分展示内心的平静与恬然。杜甫有诗:“阴阳割昏晓”,一条绝对的水平直线,分割出的不仅仅是动静的节律,融汇其中的分明是静观内心,吞吐大荒的生命感悟和宇宙情调。这里的静,呈现着一唯一点空明的觉心,汇聚万象,容纳万境。  万象无言如在镜中,光明莹洁,呈现各自充实、内在、自由的生命,在静默里吐露光辉,挥洒神韵;万境浸入人的生命,俯仰自得,生气远出,于空灵中蕴藉性情,涵茹生命。这实际又是何等跃动的生命实相。动则在心,一泓秋水,一树枯枝,一天云霭都为一唯那静远的画面增加了无穷的动感,与那苍茫的远山,阔远的大地交汇的如此和谐,构筑成就与天地同化的生命交响,那内在旋律不分明是画家沉冥入神,变乎无机的心灵的吟唱吗?《等待春天》里那于一道无垠的沙砾中独拔而立的枯树,坚韧地遥望着从亘古中漫延开来的遥远的天际,守望一种孤寂,同时也招摇着炫烂如天的生命华旌。《秋水》里的一泓白水,与朦胧的远山相守相望,动静开阖,于宁静的气氛中,幻化出“万物自生听,太空恒寂寥”的宇宙情怀,似乎天地间无穷的生命都在瞬间融入永恒。  一唯是位富于感悟的画家,他喜欢读庄子,喜欢枯坐禅机般地参化生命,于是,他力避繁闹热烈的景色堆砌,而以一种简洁的形式澄怀观道,幽显禅境。在一唯的画作里,这种简洁和一种大意境、大气魄相通相系,他意在构筑的是艺术心灵与宇宙意象两镜相入,互摄互映的华严境界。方士庶曾说过:“山川草木,造化自然,此实境也;因人造境,以手运心,此虚境也。虚而为实,是在笔墨有无间。故古人笔墨具此山苍树秀,水活石润,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应该说,一唯深谙个中况味,在他的画作中,就力求于一山一水,一树一石之中,独辟一种蹈虚揖影,吸饮无穷的生命灵境。他善于摄取传统的笔触感觉,却又不为之羁绊,敢于而且富于创造。用笔以一种近于禅定的心态,一笔一触,一呼一吸都悠漾而出内心的宁静与超远;用色则是明快亮丽又与墨气结合的如此融洽;构图上以绝对的水平直线分割节律,简而大气运转,幽深阔远;大则不壅塞堆叠,雕缋满眼;动则腾踔万象,生气远出;静则空灵动荡,碧虚寥廓。画面感极富一种鲜明而又稳重,强烈而平和,新奇而又不失传统的视觉效果。笔墨间,则更是动荡于画面之中的一种形而上的宇宙灵气的流行,贯彻中边,飘渺天睨。一唯就这样以自由挥洒的笔墨,线条的节奏,色彩的韵律,开径直行,养空游心,行神如空,行气如虹,创造着自己画中一片幽深静远的艺术境界。在他的《秋水》里,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道澄澈流动的秋水,那似隐似显的远山,虚淡飘渺的天际,都与这白水虚实映照,伸展出无限的情意,让人的心灵在无尽的空间做自由而沉静的游历。可以说是用笔不繁,取象不多,而境界自见。诚如王维诗所云:“徒然万象多,澹尔太虚渺。”心与境会,气与天合,成就的不就是这超旷而又充沛的深心的自我吗?《暮色》中的一天云霭,因日成彩,光不在内,亦不在外,在强烈的色彩对比中,生无穷之情,将跃动不已的生命韵律就悠然的消融在这满天的暮色之中。  艺术中一种微妙境界的实现,需要的是艺术家平素的精神素养和天机的培植,在心灵的跃动和凝神寂照的生命体验中完成,一唯不仅勤于笔墨耕耘,而且读书甚多,他更是常寄身自然,去体验天地间赋予的情致和灵感。特别是坝上草原,他每年至少去两次,那里的纯真、朴素、宁静和辽阔;那里清澄的蓝天、飘逸的白云,悠然的牛羊,还有灿烂、耀眼的阳光,妩媚动人的长风秋水,无不唤发着画家精神的畅快与明亮,沐浴其间,便有了一种行气如天的心灵自由和艺术灵境。应该说,艺术家最深的心灵不是对世俗现实的膜拜和模仿,也不是一味作无尽追求的焦灼与痛苦,它所表现的是一种深沉静默的与无限的自然浑然融化,体合为一的精神,将天地收于一心,俯仰自得,远近取与,该是何等自由而旷达的艺术人生呀!一唯先生应该属于领悟这种人生的艺术家。  一唯常说自己是孤寂的,而孤寂的人最具走向希望。这样一位超然卓立于躁动的社会之中的清澄、明朗、静远而又深邃的新时代画家,明天的艺术必然灿烂如一座星天,我们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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