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中之菜与盘中之菜———从《黄河百米长卷》的创作谈深入生活与绘画创作的关系

赵福

（呼和浩特职业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51）

获内蒙古文联纪念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60周年理论研讨会优秀论文奖。（内蒙文联颁发）
摘要：艺术家尤其作为画家，要搞创作，深入生活和采风是非常必要的。采风如在自然中在生活中挑菜。菜长于自然，有识别能力的艺术家走入生活，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去采摘自然中的灵芝百草，采集得越多、菜篮子越满，素材越丰富，才能厚积而薄发，创造出优秀的艺术品来，让篮中之菜变成盘中之菜。画家、文艺家都应当坚持深入生活，从生活中汲取创作的灵感，创作素材；只有这样才能出好作品，以好的文艺作品感染人，鼓舞人，教育人，也才能更好地为社会主义文艺创作服务。

关键词：篮中之菜；盘中之菜；深入生活；创作

     60年前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出，文艺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古为今用”、“洋为今用”；提倡艺术家要深入到火热的生活中去，体验生活，感悟自然。1996年5月江泽民总书记又号召千名文艺家深入生活进行采风活动，更为今天的艺术家指明采风创作之路。在党的文艺路线指引下，呼市美协长期以来积极组团，不断地深入到全区乃至全国各地进行采风创作。特别是2000年5月组织画家、摄影家20余名深入黄河流域，感悟自然，采集黄河流域的民俗民风，自黄河源头至入海口走完黄河全程，历时两年创作的《黄河百米长卷》就是采集民风民俗，感受黄河，以深切的体验再造母亲河壮美风光的一部精品力作。

绘画艺术的创作也是艺术领域里的一项菜篮子工程。艺术家只有丰富了自己的“菜篮子”，才能做出一道道上好的大菜。而要丰富自己的菜篮子，艺术家必须深入生活，这是艺术家不可缺少的活动，这个活动就是采风。尤其作为画家，要搞创作，深入生活和采风是非常必要的。采风如在自然中在生活中挑菜。菜长于自然，有识别能力的艺术家走入生活，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去采摘自然中的灵芝百草，采集得越多、菜篮子越满，素材越丰富，才能厚积而薄发，创造出优秀的艺术品来。

采风的过程是艰辛的。这是一个对自然、生活中的百宝识别、挑选、感悟的过程，更是一个升华提高的过程，采集来的生活素材就是艺术家的篮中菜；篮中之菜应当是符合作品的口味的，才好用。喜素的就采素，喜荤的就采荤。这就要选择和识别。不能象村妇做菜那样，不管口味，不知搭配，拿来就用，不是烩就是煮，不分火候，也不管成色，恐怕只能做成大烩菜。这样是不行的，这是艺术创作之大忌。画家采风的作用就在于区分自己所需要和不需要，并以自身的情感与自然呼吸，获得期间的气息，从而激发灵感。对于促发了自己情感的“菜”要毫不犹豫地放入自己的菜篮子。但有时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是新鲜的，未知的，觉得有用的，也要拿来。如鲁迅先生讲的拿来主义，先拿来，研究后再行归类，这期间还会发现更多的新营养，以滋养创作之用，或许能够培养出更新的品种。艺术创作讲的就是新，新鲜独特能感染打动人就易吸引人，就有研究的价值，这是不言而喻的。我们看到呼市美协组织二十余名画家摄影家深入到黄河腹地，从神秘的黄河源头，到入海口的艰辛采风活动，就是去采摘黄河之“菜”，采集鲜活的感受，是创作的准备，或者说为创作黄河百米长卷挑篮中之菜的过程。这个过程使得我们的画家对黄河母亲有了更深切的了解。扑到母亲河的怀中倾听母亲河的心率，呼吸母亲河的气息，我们画家的菜篮子不断增加分量，这才是创作的一手材料，包括了素材和情感体验，是最直接的灵感。在神秘莫测的黄河源头上，他们真实地体会到黄河之水天上来，云遮雾绕没毫莱的神奇诡秘。车陷入沼泽，人严重缺氧，绵软的身体负载着母亲河的神秘迷惑，体会到生死之间那种魂飞魄散、荡悠悠的感觉……而那里还有牦牛、雪山、藏民，母亲河从诞生起，她伟大的胸襟间就洒满了这美丽的珠串！花石峡的奇峰雪莲，你不去到实地怎能感受到，这与大河与大自然交融的神驰心旋的感受随雪山奇葩不由自主地就进入画家的菜篮中。面对如安塞锣鼓般惊天动地咆哮的壶口泥浆飞瀑，民族魂、爱国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涨满胸怀，心脏的跳动在这里变成黄河大会唱的率动，什么样的想象能够代替身临其境的心胸膨胀？！黄河奔腾万里而陡然扩展，进入大海的一幕如梦幻般闯入眼帘，大家欢呼，把帽子扔向空中，甚至跪倒大哭……这里有太多的情感珠串抖落他们的胸间。情真意切，这才是采风的最高体验收获。而我们的艺术创作正是艺术家的深切情感体验的高度升华的过程。

篮中之菜，需要变为盘中之菜才能上席，这个过程就是艰苦的艺术创作。大多数画家在采集篮中之菜满载而归的路上已打算好了哪些菜用什么手法去烹调制作成哪一道新鲜的佳肴美味。有的在采集过程中就想好了这个品味的东西应当做成什么，或与哪些东西搭配成为新的品种。我们的黄河采访团员们就是这样去收集他们的篮中之菜的，大量的写生、速写、摄影、录像作品记载下了对黄河的感受，成为黄河百米长卷的典范素材；那奔腾的黄河肖像已印入他们的脑间心际，或者叫心印的过程，已有足够的情感与素材储备，只等着开闸啦。

篮中之菜的储备和情感的生发为绘画创作奠定了基础，憋足了劲，但还须有一个成熟的理念才会创作出有分量的好作品。

画家的艺术理念是独特的，如同厨艺有南派北派，又有各自的菜系。独特的理念的形成是由于特有的修养和自身的个性特点决定的。他认为清淡是个人口味，就有追求清淡的一整套思维方式去指导其制作。这个艺术理念是其意识到自己所采的“菜”、材料是否有用的关键。长卷创作组分析自己的特点，在丰富的菜篮子的基础上研究确定了长卷创作的基本理念，即要以写实的手法重塑雄浑伟岸百折不回的黄河精神，强调北派山水的雄秀苍莽壮美的基本形象，做一道北派正宗大菜。这种独有的艺术理念使得长达一年的创作能够稳步完成。

其二，没有画家的真挚情感，艺术理念与所采集的原材料就不能融合制作成自己的有个性风格的作品，也做不出让人上口、令人回味的佳肴。画家所创造的艺术作品就是把生活中深深打动了自我的可亲可知的形象用自己的真实感受作为佐料以及熟悉的个性理念和个人手法制作出作品来感染观者，观者以视觉的感知获得其传达的信息，而实现其艺术感染力的一个过程。真挚于情，寓理于情，真情实感打造出浓、淡、咸、甜的各种味道，亦即创作的必佐之料，必动于情。长卷中反映的正是创作者对母亲河真挚的热爱之情，作者把对母亲河强烈的情感体验完全贯注于这一鸿篇巨制。当我们站到百米余的黄河长卷面前，完全被撕裂巨岩大川浩浩荡荡直奔东海的黄河精神感染啦！这里让人振奋的东西就在于作者对母亲河的那份热爱与表现的真实情感。

再次是制作，没有精心的制作，厨房中的菜是上不了盘的。制作要精心精到，这是出精品的关键。对于精的理解，应当是恰到好处，正是火候才好，才能达其意，现其艺。粗而不陋，简而不单，细而不腻，多而不滥是把握好这个火候的重要尺度。粗菜粗作，黄瓜切成条沾酱，爽而可口，如蒸煮大作，恐怕效果会很差。简捷的制作不可以习气粗陋为之，如同写生作品，如果直达性灵，无习气之弊，也是上乘佳作。为表达细密的个人感受有些画要不厌其繁地去制作，但如太过于，会腻味，不会收到好的效果。多而不滥是态度上要永远追求的最高境界，不可粗制滥造，要以精品心态去创作一幅作品，作出菜菜不同的新品味道。《黄河百米长卷》虽然是一幅集体创作，但其制作是精到的，个性语言面貌很明确，是典型的北派山水，这得益于篮中之菜，是一篮之中挑选出的对母亲河的亲切情感的珠串的连缀，是一道地道的黄河雄浑之美的大餐，它的制作是精心的，效果也是上佳的，体现了母亲河苍莽壮观奇丽伟岸的品格，它产生于黄河采风的菜篮子，最后使篮中之菜地道地摆到席面上成为了盘中之菜，让艺术家内心的感悟之花开放成美丽夺目的大河之花。

没有篮中之菜的积累、采集，盘中之菜就没有原料，也没有情感体验的创作动力；没有盘中之菜的精致制作过程和独特风格品位的打造，篮中之菜就不可能成为美味珍馐，也就无所谓作品而言。《黄河百米长卷》的采风创作完成，再次以生动的事实证明了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到的生活是艺术创作的源泉的伟大文艺理论的正确性。没有历时四个月之余的黄河源头到入海口的挑菜采风过程，巨幅百米长卷就是无米之炊。因此，画家、文艺家都应当坚持深入生活，从生活中汲取创作的灵感，创作素材；只有这样才能出好作品，以好的文艺作品感染人，鼓舞人，教育人，也才能更好地为社会主义文艺创作服务。